国王与长老居然找了个女孩子来护卫这个古老的王国!王宫市场里,所有听到消息的老百姓都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哪怕他们确信她就是这个国家最后的一个魔法学员,但国王以为推出她就能让自己的民众们重获信心吗?这……这还不如在城墙上糊一个纸做的神灵,这未免也太幼稚可笑了!
真当这个女孩是神话中的圣女吗?
萨尔古国也在集结军队,可军队的军人大半是急召而来的。他们大部分都是农民,离开了他们的家庭,放下他们喂养的牲口,套上了他们那一向只习惯拉车的马,拿起匆匆铸造的兵器,就那么赶来了。
看他们脸上的神情,他们自己都是没有自信的。没有人认为凭他们这样拼凑的士兵就可以抵挡以凶残昭著于整个大陆的埃尔人。
所以这两三天来,悲伤与沮丧已经充斥了整个王宫市场,连日常交易的声音都变得低落了。
那个法师却还没有露面。大家纷纷传说,埃尔人越过诺萨特结界后兵马已经分成了三路,疾扑南方三城。他们正在抢掠。
法师不会已经被吓跑了吧?
人们在恐慌着,他们又不敢表述自己的恐慌,怕表述出的恐慌回荡起来,像深夜里一个空房间里的呓语,反复震荡后会带来更大的恐慌。
所以他们嘲笑,嘲笑国王,嘲笑那个不敢露面的法师,嘲笑那个法师可能更加恐慌的样子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恐慌。
更有消息说,已经有一小队埃尔人的分队,正向西里城扑来。
人们开始大量准备食物,酒水和必需品,却没有人知道自己能不能从这场灾祸中逃脱出去。
城外的人逃进城内,城里的人却想逃出城外。一向安宁的萨尔古国正经历着千百年来最混乱的局面。
在哪古老的水晶窗上,埃尔人狰狞的身影已经越来越清晰可见。
人们都不敢看向那面古老的窗了。可今天,这一刻,整个市场都忽然一下子安静了。
因为人们在心里听到,而不是在耳朵里听到,那一种声音。
那面古老的窗子里传出了铁蹄疾驰的声音,那声音似乎就快敲响在西里城南边的那片碎石草原上。
有人绝望地望向身边的人:埃尔人来了!
那些以凶残闻名的埃尔人!终于到了!
所有人都望向那扇水晶窗
窗子上的埃尔人的身影已经汇聚成了一条铁流,它勾折生硬的镌刻在那里,毫无同情,宛如刀锋的痕迹!那刀样的纹路似乎就要砍到人们后颈最柔弱的骨头上!
每个人都感觉到那剃刀样的锋利。没有人开口,也无需开口
这时只听“吱”的一声。
这不可能!
但是真的!
人们惊讶的看到,水晶窗忽然轻轻地打开了。
虽然只有一条缝,一条小小的缝,可所有人都紧张的望向那窗子打开的那一条缝隙
怎么?这栋建筑物里有人?没有人敢进先知摩亚留下的这栋古老建筑,何况,它是被先知摩亚亲手封印过的。他曾说过,只有他要留赠的人才能进入。
难道那就是全城人的救赎吗?
是谁在里面?
是那个被先知摩亚预言过的人吗?
然后,一个声音从那窗户内响起:“我来寻找我的武士。”
王宫市场的人们面面相觑。那声音太柔弱了,虽然镇定,但是太脆了。那分明就是一个少女的声音。
接着,他们看到那窗子里伸出了一根手指,很细很长的食指。
那食指给人的感觉如此剔透,剔透的像一根法杖。
它确实是一根法杖。众人只觉得自己的眼睛花了一下,那根手指突然变成了一道银色的光芒,然后,咚的一声,有一根东西落在了窗子底下。
那是一根,最平常的、黑色的、最初级的法师才会使用的法杖。
“有人愿意签订这个契约吗?”
那个少女法师!竟然真的出现了!
没错!契约,在每个法师出征之前,都会寻找自己的护卫者,那一般是个武士或剑客。
这个大陆上,有很多以护卫法师而驰名一时的剑客。
那是一种契约,杖与剑的契约。
只要有人将自己的剑按在那柄剑上,这契约就从此成立了。那个武士或者剑客也就付出了自己的承诺:绝不能让自己护卫的法师生命终止于自己之前。
可这是最最最伟大的魔法师们才有权限做的。
她一个孩子,会有人愿意把生命交给她吗?
王宫一片寂静。
众人都看向那个法杖。
这法杖太平常了,平常得就是现在,在这个已经丢失了魔法的王国里也可以在一个乡间小孩子手中找到。
就是这种练习杂耍的魔术师们都瞧不起这种法杖。国王怎么会找一个这样的法师来呢?
窗内的声音又一次想起了:“埃尔人的呼汗之旅马上就要来了,他们来到西里城只需要一天的路程。我要出征,有人愿意与我签订这个契约吗?”
还是没有人应声,怎么,逼近西里城的是埃尔人最凶悍的呼汗之旅!?
出征,那可真正是不要命的买卖了!
“我需要的人不需要具备什么特殊的品质,只要勇敢,真正的勇敢!”
四周还是静默,大家宁可在家里等死,也没有勇气面对那残酷的凶杀与征伐。
那个长着一双黑宝石一样眼睛的买葡萄的小贩一川突然站了起来。
他向身后一抓----他的斗篷内近几天来一直藏着这把好几年没有用过的剑,那把从他踏入萨尔古国就决心抛弃的剑。
买纪念品的金发小姑娘忽挡在他面前,急切地说道“一川,你疯了吗!”
一川的眼睛却带着一种明知无益但也不得不做的抉择。
他的脸微微上扬,慨然道:“既然,这个国家已经没有了魔法师,也没有了武士与剑客。那么,作为最后一个不像剑客的剑客!我不来陪伴这个魔法师,谁又来陪伴她呢!”
他的剑,是兵器谱上不曾出现过的剑。
剑名:光流渚!
剑久已不用,剑锋都钝了。
他走到法杖前,忽然蹲下身子,用唇吻了一下自己的剑锋,然后,把剑锋上自己吻过的地方触到那柄法杖之上。
杖与剑,斜斜的两条直线就这么**了。
这是一个契约,用生命写就的契约。
一川站起身,抬头冲着那窗子说:“!我一川!愿意成为你的护法剑客!”
窗内静了一下。
“那好,明天下午,城南,碎石地上见。”
窗子的缝隙重新一启,那法杖腾空而起。到了窗边,它忽然又变成一根手指,那手指轻轻地把窗子合上了。
王宫市场中的人发出一声轻呼,他们重新看见了那古老的水晶窗,可那窗子上复杂的埃尔人的纹路突然不见了。
窗上的图案,清清楚楚的,只有两把交搭着的:
杖与剑!
“直到我们死去之前……”
“这水晶窗上的,将永远都是这个图案。”
“和我一样的东方人吗……”
窗内的人低低的说到。
第二天早晨
一川站在西里城南,三十里外的碎石坡上。
这是一片很大的碎石坡。一川站在那山坡上,从他立身处看去,满眼都是或大或小的碎石。
来的路上,他也曾无数次设想过要见到的会是怎样一个女孩,又是怎样一个奇特的魔法师呢?
小小的年纪,却敢独承大任,她一定相当奇特,会不会身边时时刻刻飘着火焰?她会穿着怎样的奇异的魔法袍子?拿着怎样奇怪的法杖?
在一川当年的流浪经历里,见过的所有魔法师,或大或小,他们的装束都是让人骇异的。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见到这样一个女孩。
天阴阴的,云彩向被即将到来的埃尔人的呼汗之旅骇的变了色,再也没有以往这个季节该有的清宁皎明。只是凝固着,铁青着,阴煞煞的,问起来似乎有股金属的腥味。
薄薄的暮色把碎石坡也染成了一片乌青的颜色。那女孩裹在其中,也被笼罩成这种浑浊的青色。
她站在碎石地里,一川只能看到她的侧影。
这时,女孩转过头来,望着一川。
一川怎么也没能想到,他要保护的这个法师,会是这样一个美丽又惹人怜爱的女孩。
“你回去吧”一川站在碎石坡上说到。
当他面对普通的西里城居民时,他是一个水果商贩。可当面对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时,他不自觉感到自己是个战士,是个保护者。
那个女孩却没有说话,嘴巴呢喃着,像在呼唤什么。
不一会儿,一只迷途的小羔羊咩咩咩地在她的召唤下走了过来。
旷野里的风很大,那羊羔怯羞羞的,怕冷的绒毛在寒风中瑟瑟地发抖。
那女孩把它搂在了怀里。
那景象像一副画家的画:在即将到来的凄凉战事前阴阴的乌云下,一个祥和世界最后的牧歌。
那女孩还在继续召唤,她似乎在使用着她独有的语言。接着,一只只迷途的羊在她的召唤下走了过来。十只,二十只,一群群的,但这碎石坡太大,好几百只羊走过来,依旧填不满那空旷。
那个女孩忽然伸出了手指,她的食指真长,比中指还长。
那食指就像是她的法杖,在灰色的雾里忽然闪烁起一点银色的光辉。随着她的手指点出,一头头羊开始不见。
这是什么魔法?
一川揉了揉眼,然后才看明白,它们在那女孩食指的一点一点中,开始逐渐变成青色,变成了一块块石头,融入周围的环境中。
一川骑着一匹他的财力能买得起的最好的马。那是一匹杂毛的太过年轻的马,马儿这时候不安的践踏着蹄子。
一川猛的下马,俯身到地上,把耳朵帖向地面。
然后,他脸色变了:来了!
埃尔人的呼汗之旅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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